十月的小规模奇迹

异性到底可不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,我觉得不大行,距离分开了之后,就比如毕业,我不能像和同性的朋友一样天天煲电话粥,因为避嫌嘛,大家都能理解,紧接着,关系越来越淡,最后还不如那些平时不怎么熟悉的同学:因为我们都害怕负担导致友谊破裂的罪名,连简短的问候都会觉得尴尬。

为什么会觉得尴尬呢?

我曾这样问舍友,我们遛弯的时候他说他和他喜欢的女生已经好久没聊天了,我出主意告诉他你直接发一句在干嘛呢女菩萨就行了,他问为什么要叫女菩萨,我就说这么久没聊天,不知道该叫什么了,叫小姐姐太俗,叫同学太生分,不如叫女菩萨,她肯定也好奇为什么叫她女菩萨,一问一答话题不就出来了。

舍友摇了摇头,说太尴尬,不敢。

我不理解,都这么久没聊天了,你尴尬什么,再坏的结果和现在也不正没什么区别吗。

“你不理解,如果你纠结半天发了一句话,对面不回或者就回几个字还聊不起来,你老难受了。”

话随是这么说的,但是毕竟长痛不如短痛,痛过之后重整旗鼓不更好?

“哪有这种人?你是吗?”

我不是,我很会坚持。所以我也会纠结好几天发一句在干嘛呢,没有女菩萨。话术那都是异地恋的时候玩剩下的,玩到最后都觉得自己这是在练习接话茬了,没意思。

那还怎么办?等着人家发消息给你?我问舍友。

点点头又摇了摇头,最后没回答,走吧,他说。

舍友在等,说不定对面也在等。我觉得这个博弈很恶俗,要是人心都写在肚皮上那样多好,不过到时候可能社会上戾气更重了,毕竟每个人说他妈的的频率比说我爱你高得多。

突然想起尧十三那首《他妈的》里面那句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,我会在第一天就闭上眼,然后什么都看不见”。古人讲“爱而不见,搔首踟蹰”,要是一直挂在心里,什么旁事都顾不得了,这很不好,所以到头来很不如从一开始就互相不认识,省的一方或者两方难受。看过一个句子:“早知如此绊人心,却依旧感谢当初相识。”

老舔狗了。

19年十月我买了把尤克里里,一年过去了,现在连音都找不准。当时是听了一首《致你》,觉得简单,想唱就买了把尤克里里准备伴奏。好高骛远了,基础练习要天天练,我没耐心就把尤克里里扔一边去了。

19年十月末我也开始写公众号,写了几篇自己挺满意的文案之后觉得挺有成就感,关注者也多了起来,但后来的事情都发生在十一月了,十月讲没什么意义。

哦,一件陈年旧事,17年十月四号是我第一个在外地过的中秋节,那天晚餐我们在北京霍营吃火锅,凌晨瞒着老师和雅轩一起在农业部中央党校的操场上看星星,那天月亮挺大的,星星挺亮的。

记忆有时候会比现实美化一些,其实我都不记得那天晚上有没有月亮了,或许那天下了雨,或许那天因为北京的光污染,一颗星星都看不见。隔得太久了的事情都一样,或许当时聊天没觉得那么有趣,时间久了,突然发现,哦,这个人好有趣。

谁又知道是不是真的。

好像是12或者13年十月的国庆假期,我一个人坐公交车把整个烟台市区逛了一遍。我一直觉得坐公交车是很随意的事情,毕竟我坐公交车一般都是出去玩,基本不在乎时间,今年暑假我坐公交车上下班,晚点一分钟我都觉得不能忍受,毕竟上班的时间是固定的,很在乎时间。以前和朋友聊天,一句可能半天才接上,我们都觉得无所谓,要是突发的事情还是几个小时才有回复,以我的脾气估计直接就删好友了,因为什么?

我在乎了。

今年十月七号我去元音寺烧了香许了愿,至于什么香,什么愿,不可说不可说。

18年刚上高三的十月,有一节课语文老师让我们自己背一段最喜欢的文言文,我对着前桌的姑娘念了一段我最喜欢的《闲情赋》,“表倾城之艳色,期有德如传闻。”当时我和绝大多数lsq一样都喜欢那种倾国倾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,后来我明白了,这种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不止一个。

但是人间烟火只有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