📌 对于传统的中国而言,官僚体系虽然发达,但技术手段却相当有限,信息不仅难以通畅而且还有被完全遮蔽的可能,制度从来都难以穷尽每一个细节,必须靠人为的努力来弥补制度的不足,而传统社会这种状况就更加突出。对于官吏相衔的行政网络来说,所有的行政环节和手续,都被理所当然地视为牟取制度外好处的机会(极少数清官除外),那些没有多少官方法定收入的吏员尤其如此。环节越多,手续越烦,他们上下其手的机会也就越多。
📌 在当时的情景下,由于农民对于政治的习惯性冷漠,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实际上不可能真正了解变法的意义,甚至对于其内容也往往是一盆糨糊(变法的设计者就不主张农民了解这一切),所以基本上只能任由官府摆布,所谓变法在农村,给了官吏摆布农民、上下其手借机聚敛的一个最合适的借口和堂而皇之的理由。
📌 省官不如省事。
📌 那时候,剪刀在手的人们几乎个个都理直气壮,无论是抓住辫子一声咔嚓,还是抓人进局子,都显得干净利落,痛快淋漓,真理与强权似乎都在他们这一边。
📌 老百姓不愿意剪辫子,并不像革命党人理解的那样,是心里依然甘愿做满人的奴隶。留辫子很大程度上只是因为我们习惯,凡是跟自家生活尤其是身体有关的事情,只要是习惯了,老百姓尤其是农民就不乐意改。不仅仅是头发,其他如穿戴也如此。
📌 作为政府,如果能给老百姓一点具体的实惠,那么也许他们会接受或者忍受某些习惯的改变,如果一点实惠也没有,反而强迫他们易风易俗,那肯定要遭到强烈的抵抗
📌 辛亥革命早就过去了,男人的辫子也基本上成了只留在画面上的历史,可是英雄们替老百姓安排一切的做派却流芳了几十年。
📌 直到今天,还断不了有大人先生叫嚷着要逼民致富,强行规定农民种这个养那个。总之,只要是英雄们认为对的事情,老百姓理解要执行,不理解也要执行,也许,这也是一种革命的逻辑。
📌 我们的历史是人的历史,世界是人的世界,总要逐渐变得人道才是,这样,历史才能进步。人道的尺度,理应是历史人物评价的底线,
📌 如果我们因为暴君的事功就宽宥或者无视他的残忍,甚至为他的所谓事功而歌功颂德,那么我们今后的历史就将有越来越多的残忍。这样的历史观,是到了该反省的时候了。